看明楼发胖而不停止饲养

天凉的比天气预报快了些，前天晚上赵启平已经觉着凉，昨晚睡到半夜醒了才觉得冻的慌，可睡熟了又懒得动弹，也没法把谭宗明喊起来，紧了紧被子扭头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鼻子有些酸。

谭宗明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着急上火，早上基本上赵启平的手机一响他也跟着起来，赵启平不爱去排队买早餐，他就趁着赵启平洗脸刷牙的时间开灶热锅，弄出点咸的热的让他垫垫。

刚睡醒的两个人都不想说话，各自迷糊各自的，谭宗明往餐桌上摆了两碗素汤面，赵启平坐下来挑起面条吹。

谭宗明吃到一半的时候，赵启平吃完了站起来，“吃好了？”，“吃好了。” 谭宗明继续低头吃面，赵启平站起来打了个嗝，喝了口水，趿拉着拖鞋去拿包。

这个月五号，为遏制金融危机对国内经济影响的政策已经出台，谭宗明这些天脑子里像按了个仓鼠笼子一刻不停转。出口贸易的大环境不好，光靠一己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既然国家举了旗吹了号，公司业务自然要跟着风向走，可是风往哪吹呢。

赵启平的日子也是一样，医院加强了对主任医师的考察，连带着上上下下的人都跟着紧张。每天从换上白大褂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风风火火的四处奔忙。

早上跟着老师出了门诊，拿着笔记本搬了小板凳在诊室里问诊写病历。专家号挂的人多，病人们挤挤挨挨等在办公桌前。他就只好一次一次地请病人排好队，新来的拿号问诊，看结果的站成一行。等到中午吃饭，半边嗓子已经疼到不想吞咽。

趁着往食堂走路的功夫，赵启平给谭宗明打了个电话。一般没有大事，他俩工作时间是不通电话的。今天不知怎么的，电话抬手就拨出去，就算再挂断对面也会收到个未接来电提醒，干脆就等着吧，赵启平这么想。

电话通了，听见对面长舒了一口气，问他吃了么。“正往食堂走。” “怎么了么？” “我感冒了！” “早上出门不是还好好的？之前让你多穿点非不听，每天卷个裤脚，你不是医生么，寒从脚下起不知道啊，不感冒才怪了。”

“我......”

“我上上礼拜是不是就让你加衣服，死活不听。上班也不好好吃饭，又熬夜，你怎么扛得住？”

赵启平突然就没话说了，肚子里想要撒娇的那点劲没了，想让谭宗明回去给他熬个粥的小腰板突然软了。

“嗯。”

“多喝点水，把衣服穿好。”

“穿了，今天穿得够多了。”

电话一挂，赵启平眼眶一热，如果是个姑娘他大概要拿出手机查查自己是不是生理期快到了，可男人没有这个权力。

一个人埋头扒饭的时候，对面座位咣当放下一个餐盘，抬头一看是之前消化科那个讲相声的师兄。

“最近怎么样？”

“还行。”

“今天的豆角做咸了。”

“嗯”

赵启平夹了一大筷子的豆角塞进嘴里嚼，就着没有几根紫菜的蛋花汤咽下去。“至于这么饿么，女朋友不给你饭吃啊？” 赵启平又塞了两块五花肉，扒了一大口米饭。“师兄，上次你说你女朋友是嫌你穷才把你蹬了？”

师兄没说话，一脸想砸现挂抖包袱的表情看他。“我问你啊，你女朋友跟你说，我感冒了，你会怎么样？”“多喝热水呗。”

“难怪。”

下午下班前，赵启平给谭宗明发了短信问他回不回家吃饭，得到答复是要跟工商的领导见面。

赵启平在小区外面的馄饨馆子吃了碗小馄饨，慢慢往回走。走到门栋了，右脚放上楼梯第一节，又一个转身出门，急匆匆小卖部买烟。嗓子疼不该抽烟的，他想想买了包蓝莓爆珠，薄荷味清热解毒。

人类很奇怪，不知道是从哪里继承的习惯，喜欢用痛苦证明自己。

等他一觉睡醒在沙发上的时候，头晕目眩。平躺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等血液顺畅地循环后，慢慢坐起来。

“少喝酒。”

“什么时候回来？”

“？”

按照以前，谭宗明是记得看时机发个消息报备的，不会半小时一小时音讯全无。看看时间，赵启平一通电话拨过去，一个系统自带的彩铃吓得他差点砸了手机。

铃声唱了好久，电话总算是通了，电话那头有规律的滴滴声，谭宗明的声音有些亢奋，“别着急，一会儿就回去。”

又过了将近四十分钟，赵启平觉得自己快要急火攻心，喝水含喉片，受不了去厨房抽根烟，抽到一半掐了再喝水，再吃喉片。

等到谭宗明砰砰拍门，赵启平掐了他第三根烟，飞出客厅拉开门，抓住谭宗明的手腕，一使劲把人甩进客厅。他三两下剥掉谭宗明的西装外套，撸起他的衬衣袖子检查，又捏住两手手指绷起看他的手背。

“你去医院了？嗯？”

谭宗明脸上堆着笑，胡乱地摆了摆手，一把把赵启平揽进怀里，“放手”，谭宗明没理会，“我跟你说的话都是放屁么？”谭宗明只是抱着他，左摇右晃。

“你很开心啊？”

“嗯，这几个人很难说动的，哪个公司都供着他们，今天还算给我面子，给透了点风。”

赵启平觉得谭宗明身上像被酒精泡过一样难闻，使劲推开他，“行啊，你今天睡书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