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楼发胖而不停止饲养

5.

铃声又响了，透过汽车里的环绕音响传出来，机械的铃声振地谭宗明皱眉。赵启平在喘息间扭头看来电显示，顺手大力按着谭宗明的脸把他推开，力道让谭宗明的头撞在头枕上又弹起来。谭宗明刚想伸手往赵医生脑袋上招呼一巴掌，赵启平抬手抓住谭总的手腕放到腿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赵医生，沪蓉高速车祸，伤员特别多，院长让你赶紧过来。”

“知道了，马上过来。”

刚才嗓音里还像兑了碳酸饮料的赵医生此刻语气平静，一边答话一边拉过安全带系上，“谭总留张名片吧，改天请你吃饭。”

谭宗明从钱包里翻了张名片给他搁在手刹边上，“路上小心，赵医生。”

前脚下车，刚关上门，还没等谭宗明转过身，路虎尾灯一亮，走了。谭宗明有点发愣，插着腰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屁股，心里陡然升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失落。茶花女曲腿靠在床上，一手拉起垂到手臂的丝质睡衣，看着客人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开，谭宗明摇摇头把奇怪的画面赶出脑子。

两辆大货车在高速路上互不相让，彼此追逐了近两公里后，擦碰，惯性使得两车在道路上跳了段华尔兹，相撞翻车，后方4辆大客车、15辆小客车相继追尾。候诊室的电视机，新闻还在直播车祸现场抢救实况，急诊室里已经乱成一团。楼外救护车一辆接一辆，伤员不断往里送，随车医护人员在混乱里仔细说明伤者的体征状况。

赵启平匆匆赶回医院，一边心里暗骂住别墅住的什么荒郊野岭，一边换掉衣服开始诊治病患。

谭总回到屋里，开了电视看晚间财经新闻，不时按亮手机看看。

连轴转了一整晚，赵医生终于喘口气活过来了，看了看手术安排，决定回家洗澡休息。大中午的，那张名片晒得发烫，卷起了角。

手机在桌上轻轻一震，谭宗明划开手机。安迪站在投影前一边分析数据一边忍不住往谭宗明那儿看，这是中什么邪了，居然把脸挡在文件夹后面笑。

“周三周五专家门诊，欢迎谭总大驾光临。 赵启平。”短短几个字，谭宗明反反复复读了几遍才把手机放下，不知道挖掘出了什么深意。

“加个微信吧，赵医生。”

“好。”

谭宗明干脆扔下了手里的报表。点开头像看，赵启平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衣领上缀着类似雏菊的钩针蕾丝图案，白色花瓣淡黄花蕊，倚在黑色沙发的扶手，一只烟色加菲翘着尾巴盯着他手里的食物，袖子卷着露出一节结实好看的手臂。

朋友圈隔个几天更新一次，科普科普微信群里疯传的谣言，给桃子看看病，推荐几部日本漫画，吐槽吐槽国产烂片，几张和漂亮姑娘的合照，看样子是喝醉了发的。

“俗话说女不养狗，男不养猫。”

“封建迷信。”赵医生微信回地挺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两个人没有见面。

赵启平闲下来给谭宗明转发点类似“中年男子与心脏病”一类的微信文章，发些cult级别的图片，谭宗明则是认真关怀妙手仁心的吃喝，顺带在朋友圈给点几个赞。

有天晚上，谭宗明手机里，赵启平的头像冒了个红点，点开看，《人到中年,养肾最重要!补肾三字经,最好背下来!》。

赵启平的手机响了，谭宗明的电话，赵启平一边刷牙一边点开扬声器。刚洗过澡的洗手间满是水汽，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湿润柔软。

“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