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赵启平醒了,从一个人不嫌大两个人有点挤的床上,裹着被子露着腿。他翻过身,把被子卷进怀里,头埋进去蹭蹭,平日里来不及享受的柔软啊,真是怎么都不嫌够。另外半边床上,被子揉成团,床单皱着,伸手摸过,凉的。只观风月不谈感情,谭总还真讲规矩。像翻烙饼一样又翻回来,两条大长腿摆成八字,赵启平长长吐了口气。挠了挠头,翻身坐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盯着床头柜发愣。
“看什么呢。”房门口,谭宗明仍旧穿着那条短半截的睡裤。
“我以为谭总走了,看看有小费没。”赵启平拧着脖子一脸的大义凛然。
谭宗明不气不恼,往屋里走,“现金不够,刷卡成么?”说着把人拽起来,往挺有肉感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吃饭吧,凉了。”
茶几上搁着两份吐司,煎蛋和牛奶。赵启平抬脚往沙发上一坐,盘起腿,睁着半醒不醒的眼睛看着谭宗明,“谭总,这鸡蛋哪儿来的?”
“冰箱里的。”
“放了个把月了,不能吃。”
“那就吃面包。”
“面包上星期买的。”
“你就说你要吃什么吧。”
赵启平仰头靠上沙发背,闭上眼咧着嘴对谭宗明笑,“楼下有家生煎特好吃。”
是家老字号,那墙上墙皮秃噜了,黄黄的还带着水渍,几张桌子坐满了人,收银台前头还一队人排着。虽然看不见后厨,总感觉店里洇着足足的水汽。
赵启平指挥谭宗明去买生煎,自己到隔壁等鸭血粉丝汤。一碗一碗从隔壁店里端到桌上,赵启平两只手搓着耳朵降温。
“你怎么给这么多醋啊?”
“谁吃生煎不蘸醋啊?!”
“我就不吃醋。”
“不吃醋昨天关心别人脊椎。”
赵启平又从碟子里夹了一个生煎,包子鼓着脸,油光发亮,头上顶着芝麻和葱花,咬下一大口,包子尖儿软和底子脆,下口满嘴的鲜汤。嚼了半天咽下去,总算开了口,
“我那是职业病。”
“好,职业病。”
“谭总”,赵启平偏头看他,“你穿成这样出现在这种地方特别不下饭。”
谭宗明低头看看自己两万一套的zegna,又凑近了看赵启平吃的见底的鸭血粉丝汤,扬了扬眉毛。
“不下饭,我看你吃的挺香。”
吃完了,赵启平在店门口伸了个懒腰,这一顿看来是相当满意。
“今天什么安排?”
“睡觉。”
“这才刚起来。”
“睡觉对我来说可是奢侈品。谭总早回吧。”
“我车在公司。”
“那跟我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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