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楼发胖而不停止饲养

9.

赵启平发了条微博，“加班到根本没时间睡觉…眼睛肿得像Fracture Blisters 最近骨科好忙 是因为下雨吗…*” 对，自从谭宗明走，整整一周，雨时大时小，跟赵启平家厨房里那个一直没修的水龙头一样，关也关不住，停也停不了。淹水，车祸，滑倒，崴脚，下雨天给了六院的医生们一万个理由加班加点，累的人模狗样。

从去了美国之后，谭宗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起先赵启平也忙，没顾得上想别的，忙了两天，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没忍住，发了条微信：“谭总，上了就跑？”

“不是你叫我滚。”

“好啊”，赵启平想，“上帝、佛祖、安拉哟，这算什么，老司机的撒娇还是老妖精的推拉，大总裁还装起纯情小女生来了。”他把听诊器取下来收进抽屉，连带着手机一并扔进去，上手术去了。

整一星期，两个人就这么两句话。

星期五早上醒过来，赵启平感觉鼻子里一股味增汤的怪味儿，喉咙发甜。医生的直觉告诉他该躺下，但还是爬起来，仔细喷好发胶，刘海一根根得揪好了出门，门诊不会耽误什么事。

“病人生病找医生，医生生病活该挺着。*”赵启平两只手有气无力地搁在方向盘上想。

恰好谭宗明星期五回来了，去美国和老同学一起揭了牌敲了钟，顺带拿下一个案子，效率真高，不愧是谭总。

刚下飞机就听安迪说曲筱绡这几天脚脖子又开始疼，下午要请假送她到六院做理疗。谭宗明给安迪一个盒子，让她帮忙给赵启平带去。

“老谭，赵医生下午的号都取消了，我问护士说他生病请假了。”

赵启平躺在床上，鼻子里全都是高烧的甜腻味道，心里想着哎哟我这是在升华呢，跟在铁板烧上煎着似的。一口一口地吐着气，哼都哼不出声。

门铃响了，他不愿意动，喘着大气等那铃声消停。过了一会儿，又是敲门声，他用被子把自己从头裹起来，磨磨蹭蹭地起来开门。

“谭总，你怎么来了？”赵启平哑着嗓子故意挤出点意外和兴奋。

“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今天不接客。不过既然谭总来......”谭宗明眼看着赵启平两手一撒，被子落到地上，两只胳膊贴着自己的脖子就蹦到身上来，赵启平的脖子贴着自己的半边脸，烫，特别烫。

“不怕着凉。”谭宗明拖着赵启平的大腿，一步一晃的往屋里走，沿路都是赵启平脱下来的东西，先是包，然后是衬衣，皮带，然后是皮鞋，跟蛇蜕皮似的，脱到床上就剩条boxer。

“谭总，美国行开心吗？”谭宗明在厨房烧开水，“谭总，美国妞儿是不是不一样？”谭宗明在从冷冻室拿冰块儿。“谭总，你想我了吗？”

“你一个医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谭宗明把赵启平露出来的胳膊塞回被子。

“我是医生我才知道没事。”

“听说你这几天每天站好几台手术？”

“是不是特厉害。”赵启平闭着眼笑的那个甜。

谭宗明把冰块用保鲜袋扎好拿毛巾包着放到赵启平腋下，打了水给他擦身体降温。擦脸的时候赵启平睁开眼睛，睡得太久眼皮都肿起来，还一脸娇羞的样子，“谭总，今天不能陪你了。”

“吃什么药？”谭宗明那张脸冷着。

“康泰克。”

床上的人终于睡着，呼吸还是急促，眉毛皱着，翻过身哼哼。谭宗明坐在床边，心上像被狠踹了一脚，陷了一个窝下去。

半夜闹钟响，谭宗明从沙发上爬起来，“赵医生”，谭宗明拍拍他的脸，“赵医生”，谭宗明凑到跟前用额头试他的体温，“赵启平”。一边把人抱起来让人喝水，一边甩体温计。

“39度多，天妒英才啊这是，起来去医院。”

赵启平很配合，让伸胳膊伸胳膊，让伸腿伸腿，没一会儿就被套了身运动服。看着没什么肉，真要把赵启平抱起来还是够呛。老房子没电梯，楼梯窄，谭宗明比划了一下，把赵启平的长腿摆在楼梯扶手的一边，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汗湿了一身衣服。

第二天早上赵启平因为浑身僵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见谭宗明正低着头给他按着吊完点滴的针眼，他就在床上叉着腿坐着，外头的阳光正好，一时间白了谭宗明的头发。

“谭总，你还没回答昨天的问题。”






*赵启平剧组微博29号的更新
*原著原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