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其实是一句话黑明长官。
新政府财政厅一改往日秋风萧瑟拿枪动棒的气氛,如春风送暖细雨润物,人走起路来都像在飘,全因为明长官近日一反常态,整日喜形于色。
其他人不明白,或许是新经济政策施行顺利全无压力,可秘书处的一帮人知道,症结并不在于此。
趁着明秘书不在的时候,几个人端着茶杯,躲在文件柜边扎成堆讨论。
“你们感觉到没有,这些天,明长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是的是的,昨天给我文件的时候居然对着我笑!”
“就是,脸上的褶子都深了!”
“去去去,别瞎说,这话传出去又不得了!”
其实理由很简单,大姐要照顾苏州的生意带着桂姨走了,明台接到任务整天不是窝在照相馆就是扮成阔少和于曼丽出去招摇撞骗。赶上换季,阴雨连绵,夜半时分,雷鸣滚滚总能惊醒一城的人。到了晚上十点,客厅的钟还没敲完,阿诚乖乖地钻进被窝都不用喊。
现在,狂风携着雨往玻璃窗上拍个不停。闪电的光隔着窗帘透进屋里,房间被照的透亮。惊雷阵阵就像有人站在床尾击登闻鼓,一下一下震到人心里。
“我最近研究出了个理论。”
明楼伸出胳膊把背对着窗,睡到床沿的阿诚往怀里揽。阿诚精瘦,明楼说他一身的排骨,一年四季四肢总是冰冰凉凉,冬天把脚往明楼被子里一伸能激地他透心凉,现在这种烦闷的天气显得格外宜人。
“说来听听。”
阿诚转过身,一双大眼睛亮闪闪地凑过来,明楼忽然想起小时候。阿诚刚试着自己读书,遇上不懂的问题,吧嗒吧嗒跑进自己房间,书往书桌上一搁,手往上一指,先讲自己的思路再提出疑惑,末了眼睛扑闪扑闪等着明楼解答。听不明白就再问一遍,听懂了,就笑,眼睛眯成一弯。现在这眼睛躲在明楼身体的阴影里,逢屋外闪电的亮光就一闭。
“冰山理论。”
阿诚噗嗤一笑,“这事弗洛伊德和海明威知道吗?”
“我的理论基于他们的理论之上。”
“噢?”
“弗洛伊德说人的人格像一座冰山,海面上的部分是有意识的,剩下的部分是无意识的。喜悦,兴奋,爱与被爱的渴望都藏在水下。”明长官收回放在外头凉透了的胳膊,伸进了阿诚的被窝,隔着那件旧睡衣捏阿诚的后腰。
“然后呢。”
“海明威觉得写作应该给读者提供充分的想象空间,只写露出水面的部分,其他的让读者去想像。”
“你看你现在就像一座冰山。”明楼握住阿诚纤细的手腕一路向上。
“别恶心人。”阿诚按着明楼的胸脯把人往外推。
“头露在水面之上,其余的全沉在水里。”
“这是山脊。”明楼撩开阿诚的睡衣,手在结实的腹部勾勒线条,盆骨上方两道弯恰似两道脊线。“这应该是冰山上的塌陷。” 食指在肚脐外绕了一个圈。感觉到轻微的颤栗,明楼的大手紧贴上冰凉的皮肤,手指一并,“这是山尖。” 海面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呼吸,像巨轮悠长的鸣笛。
“外人只能看见那海平面以上的七分之一”,大手转了方向往身下探,“海底下的,庞大,难以预料的部分,只有我知道。”掌心感受到了湿润,温度不断攀升,冰山大有瓦解之势。
阿诚伸手揽住明楼的腰,两人贴的更近,“那是,轮船吨位再大绕不过冰山就得沉底。”
明楼翻身把阿诚压在身下,“可遇上火只有化作一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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