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哥，你还有好用的钢笔吗？！
“大哥，老师说明天要带钢笔去学校。”明楼把思绪从供求理论模型里抽出来，搁下手中的笔，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桌前的阿诚，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身体前倾撑在桌子上，两只手抓着书桌的边沿。
“要开始练钢笔字了？好啊。”说着，明楼一只手扶着桌子，弯腰打开书桌下的抽屉，勾着脖子一阵翻找，拿出了一个长方盒子。打开来，一只玳瑁笔杆，金色笔夹的钢笔。“这只是大姐给买的，用过几次就放着了，给你用吧？”说着拿过墨水瓶，拧开笔杆挤挤墨囊，上好了墨水，盖上笔盖。
“拿去吧。”
“谢谢大哥”。阿诚两只手把钢笔捧回来，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明楼。
第二天，明楼接明台和阿诚下学。
一年级三班的明台小朋友站在放学队伍的第三排，牵着同排小姑娘的小拇指一直甩，看到明楼站在学校门口，开心的向他摇手，“看，我大哥来了！”那小姑娘挣开他的手，去找后排的同学讲话。
三年级比一年级下学晚上十几分钟，明楼牵着明台等着。看着三年五班的队伍散开，阿诚穿着校服，背着黑色的小书包，两只手背在背后，磨磨蹭蹭地朝他们两人走过来。明楼朝他伸出手，“走吧，回家。”
阿诚不去牵明楼的手，两只手依旧背在背后，“恩”，跟在明楼边上，明楼便搂着他的肩膀，往家走。
刚进院子明台就撒了欢的往里冲，“大姐，我回来啦，我饿啦。”
明楼看着阿诚上二楼进了洗手间，听里面水声响了好久。阿诚打开门，看明楼靠在扶手上。
“阿诚？”
阿诚赶忙把手藏在背后，明楼蹲下来，拉过两只手，小手冰凉，红红的，大概是狠狠搓过，抬头看阿诚，脸蛋也是红红的，低垂着眼睛，不安地眨。
“怎么啦？”
“墨水漏了一手，怎么都洗不掉。”
明楼轻轻地一笑，“碳素墨水，我要是不抓住你，得洗掉一层皮。”说着呼噜一把他的头发。
“钢笔太难用啦。”
“怪大哥不仔细，给你的那支笔尖太软了，不好用，我们再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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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盯着我干嘛。”阿诚搁下手里的水果刀，拿着削好的苹果，几步走到明楼桌前。
“谁老看你了。”明楼说着伸出手准备接过来。
阿诚侧过身，倚上桌子，咬了一口苹果，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十分钟之前就看的这一页。”
明楼的手僵了几秒，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两只手胡乱的在书桌上摸一阵，“笔头磨的不好写了。”
“那就早说啊。”阿诚说着把苹果咬在嘴里，转过身，把钢笔从明楼手里抽过来，又在笔筒里翻找了一阵，捡出另几只，准备出门。
“诶，你倒是把苹果留下啊”明楼站起来把苹果从人嘴里夺下来咬了一口。
阿诚回了屋，拿出稿纸，拿几只笔在纸上画八字，挑了两只写的涩的。余下的取下笔盖放进接了温水的杯子里泡着。磨坏的两只放在磨具里，拿出喷灯来熔了金丝，拿针挑了镶上笔头。
左等右等不见人的明楼推门进了阿诚房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灯光将阿诚的背影包裹，给穿薄毛衫的人添了一层温度。走过去，看人正拿着笔在砂纸上打磨。明楼弯下身，胳膊圈过阿诚的脖颈，“别忙了，再买就行了。”
“说的轻巧，什么都再买。”
“什么都能换，除了你。”
*
“阿诚哥，你还有好用的钢笔吗？！”
“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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